屋外嘈杂不已,似是秦远又在与陈墨争论。
近来市场竞争激烈,秦远的脾气愈发暴虐,屡屡向陈墨索要研究成果充当自己的创作灵感。
陈墨所研究的是声学技术。
我未出家时曾在实验室远远见过一次,整车整车的设备往回拉,又送往他的各大实验室。
后来住进了秦家,她外出的机会便少了很多。
又时逢行业变革,资金紧张,她也很艰难。
五年来,每当秦远沉沉睡去时,她实验室的灯总亮着。
那是一个个数据分析,键盘声响彻整夜。
键盘之下,是她的一滴滴心血,和理想的热切。
争吵愈演愈烈,以至于秦远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屋外便传来了陈墨压抑的哭声。
接着一个幼小的身影推门而入,跌跌撞撞朝我跑来。"
林老师,爸爸需要新素材,妈妈不给,你把你的古谱都给爸爸,去哄爸爸开心,让他不要打妈妈吧。"
我微微吸了口气,脸色为难:"他们吵一次我便要给一份古谱,你可知我收藏的珍本已经所剩无几?"明月见我不干,冲过来对我又踢又打。"
坏老师坏老师,你一直住在工作室里又不出去,要什么古谱?你就是自私,自私!"见我无动于衷,她便自作主张在我屋内翻箱倒柜。
看着那小小的人影上下翻飞。
我轻叹一声,拎着她的后脖颈,将她带到屋外。
秦远已经负气离开,院子里只有陈墨捂着脸痛哭的身影。
我实在看不过,便回到屋里取来一盒药膏为她涂抹。
可没多久秦远便带着几个助手冲进家中。
直直朝着我的屋子奔来。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抬手便拦在了门口。"
你是我哥哥不假,可不意味着你能肆意妄为,随意抢夺我的东西。"
秦远依旧沉着脸:"你懂什么,这叫为艺术服务,搜!"我没有丝毫阻拦的机会,被他死死摁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那些助手冲进去,从屋里取出一本又一本的珍贵古谱。
直到屋里被洗劫一空,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你莫气,古谱放在家里都是死的,只有变成新的创作灵感,它才是活的。"
可我对他这种强盗行为不敢苟同。
如此蛮横之举,与抢劫何异?他言明需要我自然会给,可他不问便抢,这又算什么?回到屋内,看着满目狼藉,我顿时心如死灰。
也罢,我与他终究不合。
天色刚亮,我便又写好了一份新的断绝关系信。
信中亦写明了缘由——此等强盗,不配我予他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