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芊芊失踪三天了。

景见深跪在我家门口，西装裤被雨水浸透，昂贵的皮鞋沾满泥泞。

他手里攥着一幅画，圆圆生前画的"全家福"，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他自己。"

暮秋......"他声音嘶哑，"我找到这个......"我站在门内，冷眼看他颤抖的手指抚过画上已经干涸的蜡笔痕迹。"

滚。"

我简短地说。

他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我把纪芊芊带来了。"

他转身，拽着铁链将一个人拖到门前，纪芊芊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脸上满是淤青，早已没了往日精致的样子。"

随你处置。"

景见深说。

纪芊芊惊恐地看着我，拼命摇头，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

我笑了："景见深，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跪着往前挪了两步，额头抵在门槛上："我知道错了......""错在哪？"我居高临下地问。"

错在......"他喉咙滚动，"错在为了这个贱人，伤害你和圆圆......"纪芊芊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蹲下身，扯掉她嘴里的布条。"

柳暮秋！"她尖叫道，"你这个疯子！见深你别信她！她就是个——"景见深反手一耳光抽在她脸上："闭嘴！"纪芊芊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血。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见深："你......你为了她打我？"景见深没理她，只是看着我："暮秋，只要你消气，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线："真的？"他点头。

我拽过纪芊芊的头发，狠狠扯下一撮。

她痛得尖叫，我却只是将头发缠在景见深手腕上。"

你们不是真爱吗？"我轻声说，"那就一起被恶鬼啃噬吧。"

景见深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这是什么。

诅咒缠身，亡魂索命，夜夜不得安宁。

纪芊芊疯狂挣扎："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见深！见深你救我！"景见深却颤抖着俯身，吻了吻我的鞋尖："求你......看看我......"我抬脚踩住他的手指："你也配？"纪芊芊突然大笑起来："景见深！你看看你自己！像条狗一样！"她转向我，眼中满是恶毒，"你以为他真爱你？他不过是怕死！他——"景见深猛地站起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我让你闭嘴！"他怒吼。

纪芊芊被掐得脸色发紫，双脚乱蹬。

我冷眼旁观，直到她快要窒息，才开口："松手。"

景见深立刻松开她。

纪芊芊瘫在地上剧烈咳嗽，景见深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我："暮秋......"我转身进屋："带她进来。"

景见深拖着纪芊芊跟进来，像拖一条死狗。

我把他们带到楼梯口，俯视着纪芊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她惊恐地摇头。"

圆圆就是在这里，"我轻声说，"被景见深掐着脖子拖下去的。"

景见深浑身一颤："暮秋......"我看向他："证明给我看。"

他愣住："什么？""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做吗？"我微笑，"把她推下去。"

纪芊芊尖叫起来："不！见深！你不能——"景见深眼神变了。

他伸手，轻轻抚过纪芊芊的脸："芊芊......"然后猛地将她推下楼梯。

纪芊芊的惨叫声伴随着一连串的撞击声。

她像破布娃娃一样滚到楼下，一动不动了。

景见深转身看我，手上沾着她的血："暮秋......"我后退一步："别碰我。"

他跪下来，用满是鲜血的手抓住我的裙角："现在......你能原谅我了吗？"我低头看他，突然觉得可笑。"

景见深，"我轻声说，"你现在比鬼还脏。"

楼下传来微弱的哭声。

纪芊芊还没死，但她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

景见深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仰头望着我，眼中带着病态的期待："暮秋......"我转身往楼上走："把她处理掉。"

身后传来景见深欣喜若狂的声音："好！我马上处理！"我站在楼梯拐角，看着他将奄奄一息的纪芊芊拖出去，像拖一袋垃圾。

月光照进来，落在那幅被扔在地上的"全家福"上。

圆圆的笑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景见深很快回来，手上还滴着水，像是刚洗过。"

处理好了......"他小心翼翼地说，"我......我能留下来吗？"我看着他，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

他受宠若惊地蹭着我的掌心，像条乞求主人怜惜的狗。"

可以。"

我轻声说，"睡客房吧。"

他欣喜若狂地点头，完全没注意到我藏在袖中的银针，那上面沾着纪芊芊的血，即将被下在他的枕头里。

今晚，他会梦见圆圆。

也会梦见纪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