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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全死了,下一个就是你!免费

分类 经典短篇 主角 冰冷,林玥,一种 作者 北辰不夜侯

简介:主角【冰冷,林玥,一种】在古代言情小说《室友全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北辰不夜侯”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9240字,章节篇幅给力,更新日期为2025-07-07 20:00:07。在本网【xhhwx.com】上目前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浓重的血腥味,像一块浸透了铁锈的湿布,蛮横地塞满了整个宿舍。它堵在喉咙口,压得人喘不上气,每一次呼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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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全死了,下一个就是你!》第1章   1 内容试读

浓重的血腥味,像一块浸透了铁锈的湿布,蛮横地塞满了整个宿舍。

它堵在喉咙口,压得人喘不上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

这气味仿佛有重量,沉甸甸地坠在肺叶上,又带着冰冷黏稠的质感,顺着鼻腔直往脑髓里钻。

我靠在冰凉的门框上,手脚僵硬,目光却像被无形的钉子死死钉在了房间中央。

赵鹏坐在他那张熟悉的旧书桌前,姿势甚至称得上端正,如同过去无数个夜晚,他埋首于那些厚重的文学典籍时的模样。

只是此刻,他怀里抱着的,不是书,而是他自己的头颅。

那头颅微微低垂,脸孔朝着桌面,看不清表情。

脖颈的断口参差不齐,呈现出一种被反复切割、撕扯后的惨烈,暗红发黑的血浆浸透了前襟,在廉价的人造纤维布料上凝固成一***丑陋的硬痂。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双手,那双曾经灵巧翻动书页的手,此刻竟稳稳地、带着一种诡异的仪式感,捧着他自己的头。

十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绷紧发白,指缝间塞满了被鲜血泡得发胀、边缘卷曲的纸屑。

书桌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白鲸记》泛黄的书页被撕得七零八落,如同被狂怒的野兽***过。

那些沾着深褐色血渍的纸片,一部分散落在桌面,一部分则被胡乱地、用力地塞进了脖颈那血肉模糊的豁口里。

仿佛那不是一个致命的伤口,而是一个需要被填满的空洞。

就在那本残破的《白鲸记》旁边,一个笔记本摊开着。

纸页被浓稠的鲜血浸透了大半,但依然可以辨认出上面用钢笔反复用力涂抹、几乎要戳破纸背的几个大字,笔画狂乱扭曲,透着一股非人的绝望与挣扎:**“别翻开!别看!”**字迹的末尾,一道长长的、无力的划痕拖曳出去,消失在血泊的边缘。

空气里,除了那令人窒息的血腥,还混杂着廉价墨水、旧纸张的霉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仿佛来自阴冷地下的寒意。

“陈默?陈默!”一个带着惊疑和某种强行压下的严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一把钝刀子划破了这凝固的恐怖画面。

我猛地一个激灵,视线艰难地从赵鹏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上撕开,转向声音的来源。

女警官林玥站在我面前,她的位置恰好挡住了门口大部分涌进来的光线,整个人像一尊轮廓分明的剪影。

她比我高半个头,利落的短发紧贴着头皮,皮肤是那种长期缺乏日晒的冷白,此刻更透着一股青灰色。

她那双眼睛,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锐利,像淬了冰的探针,正毫不掩饰地刺探着我的每一丝反应。

她深蓝色的制服肩章线条冷硬,一丝不苟,与这血肉模糊的现场形成刺目的反差。

“你…还好吗?”她再次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我混乱的意识上。

她的目光在我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扫过我僵直的四肢,最后落在我死死***门框、指节同样泛白的手上。

“我……”喉咙干得发紧,像被砂纸磨过,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音节,却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嘶哑,“…没事。”

我强迫自己微微摇头,视线却像有自己的意志,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飘回那片血腥的中心。

林玥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视线,再次落在那具以恐怖姿态“端坐”的尸体上。

她的眉头紧紧锁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下颌的线条绷得极紧。

她没有立刻再追问,但那无声的审视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我的脚踝,向上蔓延。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她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又像是在对我进行某种无声的拷问。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门外隐约传来的警用对讲机的电流杂音和其他警员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你的室友,一个接一个,以这种…难以置信的方式死去。”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那审视的意味更加浓重:“而你,陈默同学,每一次,你都在现场。

或者说,每一次,你都在这个宿舍里,安然无恙地‘睡着’?”“睡着”两个字,被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质疑。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猛地一缩。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爬升,瞬间麻痹了四肢。

我张了张嘴,想辩解,想说出“是巧合”,想告诉他们昨晚我确实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像往常一样疲惫地睡去……可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被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堵得死死的。

在赵鹏那诡异的死亡姿态面前,在张磊猝死在电脑前的符号海洋中,在李哲将自己器官一件件排列整齐的解剖台上……任何“巧合”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林玥没有移开目光,她的视线锐利地刮过我的脸,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肌肉***和眼底无法掩饰的惊惶。

“我们的人正在检查现场,法医很快会进行初步勘验。”

她继续说着,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潜藏的暗流却更加汹涌,“请你配合,好好回忆一下,昨天晚上,确切地说,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比如…纸张被用力撕扯的声音?或者…其他的动静?”凌晨一点到三点……法医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范围。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段时间,我在哪里?我在床上,裹着被子,意识沉入一片无梦的、死寂的黑暗深渊。

“我…睡着了。”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枯叶摩擦,“很沉。

什么也没听见。”

林玥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表情,却清晰地传递出“果然如此”的讯息。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像在评估一件证物的可信度。

然后,她侧过身,对着门外做了一个简洁的手势。

两名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员立刻走了进来,动作利落,神情严肃,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小心地避开门框上可能存在的痕迹。

他们开始用***的***封锁现场,刺眼的亮***塑料条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醒目,如同一条冰冷的界限,将我和赵鹏那恐怖的遗骸,以及那本染血的《白鲸记》和写满警告的笔记本,彻底隔开。

***发出轻微的“嘶啦”声,像是某种宣告终结的哀鸣。

我被迫退到走廊里,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

那堵墙,似乎也正源源不断地汲取着我身体里仅存的热量。

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直刺骨髓。

走廊里灯光惨白,晃得人眼晕,将匆匆来往的警察身影拉长成扭曲跳动的鬼魅。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消毒水、尘土和…血腥残留的复杂气味,每一次吸入都让胃里一阵翻搅。

“陈默?”一个略显疲惫但还算镇定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辅导员王老师。

他脸色蜡黄,眼袋浮肿,眼镜片后的眼睛里布满了***,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精气神,比平日里那个总是带着点书生气的形象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警察…暂时还不让你离开,”他的声音有些干哑,带着一种无力感,“需要你配合调查。

坚持一下,学校方面也在尽力协调……”他后面的话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阻隔了,模糊地飘散在空气里。

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充满恐惧和难以置信地瞟向那扇被******封锁的宿舍门,仿佛那门后藏着吞噬一切的深渊。

我机械地点点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透了冰水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老师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手抬到半空,又僵硬地缩了回去,最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和一位负责外围的警官低声交谈。

走廊尽头,法医提着沉重的黑色工具箱,步履沉稳地走来。

他戴着口罩,露出的眼神冷静到近乎漠然,仿佛眼前的一切惨烈景象都只是工作流程中的一个普通环节。

他微微对守在门口的警员颔首示意,然后动作利落地弯腰钻过***,身影消失在门内。

门在他身后被轻轻掩上,隔绝了里面那个血腥的世界。

就在门缝合拢的瞬间,林玥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

她没有出来,只是站在那里,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仿佛要剥开我的皮肉,直接审视我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那眼神里没有明显的敌意,却也没有丝毫的信任,只有纯粹的、职业化的审视和评估,如同在扫描一件关键却充满疑点的物证。

她看了我大约三秒钟这三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冲撞的轰鸣声。

然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小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只是确认了我还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随即,她转身,彻底没入了那扇隔绝了生死的门内。

“嗒”的一声轻响,门锁落下。

走廊里只剩下惨白的灯光、压抑的低语、***刺眼的***,以及那无处不在、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残余。

那扇门关上的轻响,像一块沉重的墓石,轰然砸落在我的胸口,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也隔绝了空气。

宿舍里瞬间只剩下惨白的顶灯,冰冷地倾泻在赵鹏那凝固的死亡姿态上,将那捧着自己头颅的景象映照得如同地狱绘卷。

林玥没有立刻动作,她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立在门边,目光缓缓扫过整个空间。

那目光异常沉静,锐利得能刮下墙皮。

她先是在门口那片相对干净的地板上停留了几秒,视线低垂,似乎在寻找某种无形的尘埃轨迹。

接着,她转向赵鹏书桌旁那个小小的垃圾桶。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张揉皱的零食包装纸。

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指尖在垃圾桶边缘轻轻掠过,没有留下指纹。

法医已经蹲在赵鹏的尸体旁,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小心地检查着脖颈处惨烈的伤口和那些塞进去的染血书页。

他动作专业而利落,偶尔用镊子夹起一片沾血的纸屑,放入透明的证物袋。

林玥的目光最终锁定了书桌上那本摊开的、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白鲸记》。

她绕过尸体,走到桌边,没有直接触碰书页,而是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

冷白的光束像手术刀一样切开了桌面局部的昏暗。

她俯下身,光束聚焦在书页边缘那些被暴力撕扯的裂口上,仔细地、一寸一寸地移动,神情专注得像在解读远古的密码。

她的视线在书页上反复逡巡,仿佛在寻找某种特定的标记或残留。

几分钟后,她似乎确认了什么,光束移开,落在了旁边那个被鲜血浸透大半的笔记本上。

那几行狂乱到力透纸背的警告——“别翻开!别看!”——在强光下显得更加狰狞扭曲。

林玥的指尖悬在笔记本上方,距离染血的字迹仅有一线之隔。

她的指尖微微蜷曲了一下,却没有落下。

她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很久,眼神深不见底,像是在与书写者临终前极致的恐惧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最终,她只是从另一个口袋拿出手机,调整角度,对着笔记本上的血字和狂乱的笔迹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

手机摄像头自动对焦的轻微“嘀”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拍完照,她的目光终于从笔记本上移开,投向赵鹏书架的最高一层。

那里摆放着几本厚重的精装书,其中一本深蓝色封面、书脊烫金的书名《海洋生物学图谱》显得格外突兀,夹在几本文学书籍之间。

林玥的视线在那本书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异样,像是平静湖面下稍纵即逝的涟漪。

随即,那点异样便消失了,快得如同错觉。

她收回目光,转向法医,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张医生,颈部伤口,初步判断?”法医抬起头,隔着口罩,声音有些闷:“创口边缘极不规则,有明显反复切割和撕裂的痕迹。

初步看,力量来源主要是徒手撕扯,结合这些纸片边缘的锋利度…可能性很大。

但具体工具确认和致死机制,需要解剖。

还有,”他指了指赵鹏捧着头颅的双手,“这种姿势…死后肌肉僵硬维持的可能性较高。”

林玥点点头,目光再次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上。

门锁完好,玻璃也完整无缺。

她的视线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门窗完好,无强行闯入痕迹。

现场无打斗迹象。”

她像是在做总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死者姿态…具有强烈的仪式感和自毁倾向。”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本《白鲸记》和染血的笔记本,“结合之前的案子…这种‘仪式感’是共同点。”

她的语气平淡,却将这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法医沉默地点点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林玥走到窗边,外面是沉沉的夜色和远处校园模糊的灯火。

她背对着房间,望着窗外,身形挺拔而孤寂。

房间里只剩下法医翻动纸张和器械碰撞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浓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过了大约一分钟,她才缓缓转过身,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宿舍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外面走廊里那个被隔离的身影——我。

她的眼神深邃,如同寒潭,映着顶灯惨白的光,看不到底。

***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横亘在走廊中央,隔绝了宿舍那扇通往地狱的门。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那寒意正一点点从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麻木了。

时间在惨白灯光和压抑的寂静中被无限拉长,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敲打着耳膜,带着空洞的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几个小时,那扇门终于再次被拉开。

林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刻在眼角的细纹里。

她对着守在门边的警员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目光越过***,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陈默,”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指令感,“跟我来一趟。

有些情况需要再跟你核实。”

她示意我过去,同时侧身让开通道。

我像一具提线木偶,僵硬地迈开脚步,跨过那道刺眼的***界限。

重新进入宿舍的瞬间,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再次扑面而来,像无数冰冷的针扎进鼻腔。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房间中央那张书桌,不去想赵鹏最后凝固的姿态,目光死死盯着脚下灰扑扑的地砖。

林玥没有带我走远,只是停在靠近门边的相对“干净”区域。

这里离赵鹏的书桌有段距离,但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铁锈味依旧无所不在。

“放松点,只是例行问询。”

林玥开口,语气听起来似乎缓和了一些,但那双眼睛里的审视光芒丝毫未减。

她拿出一个记录本和笔。

“我们需要建立更完整的时间线。

说说昨晚,你最后一次见到赵鹏,是什么时候?当时他在做什么?”我的思绪艰难地回溯,试图拨开恐惧的迷雾…“大概…晚上十一点多,”声音干涩得厉害,“我准备上床睡觉。

他…他还在书桌前看书,就是那本…《白鲸记》。”

说出书名时,我的舌尖尝到了一丝苦涩的铁锈味。

“看书?具体表现呢?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自言自语?情绪激动?或者…在纸上写写画画?”林玥追问,笔尖悬在纸面上方。

我努力回忆。

昏暗的台灯光线下,赵鹏的背影显得很安静,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没有…很安静。

和平时一样。”

我摇摇头,补充道,“他看书一向很投入。”

林玥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了几笔。

“你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太确定…可能十一点半以后?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如实回答。

“很沉?中途完全没有醒来?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林玥的目光紧紧锁住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很沉。”

我迎着她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什么也没听到。”

这回答苍白无力,连我自己都觉得像一个拙劣的谎言。

可这就是事实。

林玥沉默了几秒,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留下几个小小的墨点。

“张磊死的那晚,你在宿舍。

李哲出事的时候,你也在宿舍。”

她的声音很平缓,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现在,赵鹏出事,你依然在宿舍,并且都处于‘深睡’状态。

陈默,你自己觉得,这正常吗?”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直刺要害。

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和一丝被逼到角落的愤怒,“王老师,辅导员!他知道!他一直说我睡眠质量特别好,雷打不动!这…这能怪我吗?难道我就该整晚不睡,盯着他们吗?”林玥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似乎我的激动反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我稍微平复一点,才继续问道:“你和赵鹏的关系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争执?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比如,提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收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们关系…还行。

没什么矛盾。”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梳理着记忆,“异常…好像没有。

他就是最近…看那本《白鲸记》特别入迷,说过几次这本书写得‘很邪门’,‘像有魔力’之类的…但我们都当他是看书看魔怔了,没在意。”

“‘很邪门’?‘像有魔力’?”林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她重复了一遍,眼神若有所思。

“具体说过什么内容让你觉得‘邪门’吗?”“没有。”

我摇摇头,“他就是感叹,说看得停不下来,像被吸进去一样…而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这两天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眼圈很黑,像是没睡好,问他只说书太精彩了。”

林玥飞快地记录着。

她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李哲呢?”她话锋一转,毫无预兆地提到了第二个死者,“李哲出事前,有没有什么类似的…特别沉迷的事情?或者,说过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话?”李哲…那个医学生。

解剖青蛙实验室里…把自己开膛破肚的恐怖画面瞬间冲进脑海,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

我脸色发白,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他…他好像提过一次…”我艰难地回忆,声音有些发颤,“说是在网上找到一个…一个‘人体内部结构沉浸式体验’的东西,特别逼真…还神神秘秘地说,看清自己’…我们当时都笑他学医走火入魔了…”“‘真正看清自己’…”林玥低声重复着,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无法捕捉。

她没再追问李哲,而是再次将话题拉回赵鹏:“赵鹏的电脑,平时放哪里?”“他…不怎么用电脑。”

我指了指赵鹏书桌靠近床铺一侧的地面,“有个旧笔记本,就放在那个小柜子里。”

那里有个带滚轮的简易塑料收纳柜。

林玥的目光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她走了过去,蹲下身。

柜子没上锁。

她拉开柜门。

里面有些杂物:几本旧杂志,一个空的零食盒,几根数据线。

唯独没有笔记本电脑。

柜子里是空的。

那个黑色的旧笔记本,不见了。

林玥的动作顿住了。

她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柜子内部空荡荡的空间,又抬头看了看书桌下方和床底。

没有!她站起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明显沉了下来。

“你确定他有个笔记本?放在这里?”她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确定。”

我用力点头,“就放在这里。

一个挺旧的黑色联想。”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

东西呢?被谁拿走了?警察?还是…凶手?林玥没再追问笔记本的下落。

她直起身,目光在赵鹏凌乱的书桌上再次扫过,最终停留在那本残破的《白鲸记》和染血的笔记本上。

她的视线在那句“别翻开!别看!”上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好了。”

她合上手中的记录本,发出轻微的啪嗒声,“暂时就到这里。

这段时间,保持通讯畅通,不要离开学校范围,我们可能随时需要你再补充情况。”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审视,“想起任何细节,无论你觉得多微不足道,立刻联系我。”

她递过来一张印有警徽和联系方式的卡片。

我机械地接过,冰冷的硬纸片边缘硌着掌心。

“现在,”她侧过身,让开门口的位置,“你可以先回王老师安排的临时住处休息了。”

如蒙大赦。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被血腥和死亡彻底污染的房间。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转进楼梯间,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才似乎淡了一些。

我靠在冰冷的楼梯扶手上,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

王老师安排的临时住处是同一楼层尽头的一间备用宿舍,长期空置,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

房间里只有简单的铁架床和桌椅,冰冷空旷。

我瘫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但大脑却在恐惧和混乱的刺激下异常亢奋,像一台过热的引擎疯狂运转。

三个室友…三种匪夷所思的死法。

张磊在电脑前猝死,屏幕上爬满扭曲的符号;李哲在实验室里,用手术刀“解剖”了自己;赵鹏…用书页撕开了自己的喉咙。

他们死时,我都在“熟睡”。

林玥的眼神,那冰冷刺骨的审视…还有赵鹏笔记本上那血淋淋的警告:“别翻开!别看!”那本《白鲸记》!那本让赵鹏沉迷、说“邪门”的书!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乱的思绪。

赵鹏的《白鲸记》被警察作为关键物证封存了,但李哲!那个痴迷于“看清自己”的李哲!他也有书,他学医的,他的书架上有很多人体图谱和解剖学的书!他死前,会不会也留下什么?他那个“沉浸式体验”的东西,会不会和赵鹏沉迷的书有关联?李哲的遗物!警察一定清理过现场,但宿舍肯定还没完全解封尤其是李哲的东西…那个黑色的旧笔记本电脑!林玥刚才发现它不见了!但李哲也有一个!他常用的那个!这个念头像野火一样瞬间燎原,烧毁了所有迟疑和恐惧。

一种近乎疯狂的冲动攫住了我。

我必须知道!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缠上了他们!否则,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那“熟睡”的护身符,还能用多久?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走廊里的脚步声和人声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巡逻保安手电筒晃动的光束扫过窗户。

夜,深得像墨。

凌晨三点。

整个宿舍楼死一般寂静。

我像幽灵一样溜出备用宿舍,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悄无声息。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狂乱的心跳上。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不住那深入骨髓的血腥记忆。

李哲的宿舍门紧闭着,上面交叉贴着警方的封条。

封条在黑暗中像两道惨白的符咒。

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手指因为紧张而剧烈颤抖,几乎无法控制。

我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最薄的边缘,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剥离封条一角的胶痕。

汗水从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时间仿佛凝固了。

终于,封条被完整地、无声无息地揭了下来,没有发出任何撕裂的声响。

我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侧身挤了进去,反手将门虚掩。

宿舍里一片狼藉,是警方搜查后的景象。

李哲的床铺空着,书桌上散落着一些没收走的杂物:几支笔,几本翻开的医学教材,几张凌乱的草稿纸。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淡淡的***气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属于李哲的剃须水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却带着阴森的寒意。

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桌面,掠过书架。

没有电脑。

警察果然带走了他常用的那台。

等等!书架最底层!那里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旧纸箱。

其中一个箱子半开着,坏掉的MP3、缠成一团的数据线……还有一个被压在最下面的、边缘磨损严重的黑色物体!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李哲的旧手机!一款几年前就被淘汰的智能机!他换新机后说过这个旧的要处理掉,但一直懒得动!它还在!我几乎是扑了过去,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颤抖着拨开缠绕的数据线,像挖掘宝藏一样,将那台冰冷的黑色旧手机从一堆废品中挖了出来。

机身上布满划痕,屏幕也裂了一道细纹。

我死死攥着它,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

能开机吗?还有电吗?希望像微弱的火苗在恐惧的寒风中摇曳。

我颤抖着按下侧面的电源键。

屏幕,毫无反应。

一片死寂的漆黑。

绝望的冰冷瞬间攫住了心脏。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一个微小的凸起——是充电接口旁边的强制重启小孔!用卡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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