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捡起地上那张报告单,然后缓缓褪下裤子,看着腿上被热汤烫出的红肿和腰间那片骇人的青紫。
我拿出药膏,一点一点地涂抹着伤口。
冰凉的触感传来,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
我一直以为,顾知州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当年,我从国内顶尖学府毕业,手握无数令人艳羡的offer,是他柔情蜜意地劝我,说不想我那么辛苦,说他会养我一辈子。
我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我的事业,为他洗手作羹汤,做了人人不屑的家庭主妇。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曾经,我还嘲笑过那些聚会时抱怨老公的富太太。
她们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外面情人无数。
而我,总是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骄傲地扬起下巴。
我的顾知州不一样,他专一,他深情,他给了我全世界女人都渴望的爱情。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离婚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我掐灭。
我脱离社会太久了,像一株被养在温室里的藤蔓,一旦离开顾知州这棵大树,恐怕连生存都成问题。
可不离婚,难道要我和那些富太太一样,对丈夫的背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我心乱如麻时,手机“叮咚”一声,打破了死寂。
我点开,一段视频毫无征兆地开始播放。
酒会上,林暖穿着一身惹火的红色长裙,亲密地挽着顾知州的手臂。
一个男人举着酒杯,大声说:“顾总,您太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所有人都喊她“顾太太”。
顾知州没有反驳。
他只是含笑看着林暖,眼神里的宠溺,是我从未见过的。
紧接着,是几张不堪入目的亲密照,和一段更刺骨的视频。
凌乱的大床上,林暖***着身体,像条蛇一样缠在顾知州身上。
她娇喘着问:“知州,你为什么总缠着我不放?怎么不去找你家那位夫人?”
“她?”他嗤笑一声,“太无聊了,像杯白开水。哪有你这个小妖精有味道。”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恶心得想吐。
我抓起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我要***顾知州婚内出轨!”
“顾太太,您需要确凿的证据,比如他们同居的视频、照片。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财产分割上为您争取到最大利益。”
证据……
我挂断电话,手心摊开,那把冰冷的公寓钥匙,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握紧了它,内心已有了决断。
第二天一早,顾知州走出房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见我神色如常,他松了口气。
他走过来,像往常一样,俯身想给我一个早安吻。
我觉得恶心。
在他唇瓣即将贴上来的瞬间,我猛地偏过头,躲开了。
顾知州的身体一僵,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我没回答,只是平静地说:“我想出去工作了。”
“我可以代替林暖,当你的秘书。”
顾知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严厉地反驳:“胡闹!生意场上的事你不懂!”
当年在学校,我的成绩甩他几条街,拿的奖学金比他一年的生活费都多。
是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他是男人,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是他求我做他坚实的后盾,发誓只要我想工作,随时都可以。
我当时还打趣他:“万一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他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其事:“我顾知州对天发誓,绝不食言。”
泪,无声无息地滴落。
顾知州却毫无察觉,他以为已经用“戒黄师”的身份把我糊弄过去了。
他整理着领带,语气缓和下来:“我今天要去林暖那里继续治疗,你别胡思乱想。”
我最后一次,将那份体检报告递到他面前。
他看都没看,不耐烦地挥开我的手,径直走向门口:“我回来再看。”
门被关上,隔绝了他离去的背影。
我给了顾知州最后一次机会。
既然他不珍惜,就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