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那年,我被继母设计嫁给了32岁的商界大佬。据说他冷酷无情,
心中只有死去的白月光。新婚夜,他丢给我一份协议:“除了爱情,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乖巧点头,收起所有心动,扮演他的完美妻子。直到那天,
他看见我偷偷烧掉为他画的素描。“这是什么?”他抓住我手腕,声音沙哑。
我垂眸回答:“协议里不需要解释的东西。”后来,他在全城烟花中单膝跪地:“协议作废,
现在,我要你的心。”---第一章:代嫁玻璃酒杯相撞的清脆声响,
混合着宴会上虚伪的寒暄,像一层油腻的薄膜,糊在苏念的感官上。
她穿着那件继母沈静“精心”挑选的香槟色小礼裙,站在宴会厅不起眼的角落,指尖冰凉。
今天是苏家与顾家正式见面的日子,主题明确——联姻。而联姻的对象,
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苏雨柔,以及顾家如今的掌权人,顾景深。那个三十二岁,
在商界翻云覆雨,传闻中冷酷无情,且心中早有所属,白月光已逝多年的男人。“念念,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沈静端着得体笑容走近,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今天是你妹妹的大日子,别板着一张脸,晦气。”苏念抬眼看她,这个保养得宜的女人,
眼里全是精明的算计。她知道,父亲的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急需顾家这棵大树遮风挡雨。而苏雨柔,是他们捧在手心的珍宝,
自然不能去“跳那个火坑”。至于她苏念,一个原配早逝留下的“拖油瓶”,
就是最适合的牺牲品。“妈,”苏雨柔也凑了过来,挽住沈静的手臂,
娇滴滴地瞥了苏念一眼,语气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姐姐是不是紧张啊?
听说那位顾先生……脾气不太好呢。”苏念垂下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她没说话,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指甲陷入掌心,
带来细微的刺痛,提醒她保持清醒。大厅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光影交汇处。
顾景深穿着一身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细节处无可挑剔,衬得他肩宽腰窄,气场迫人。
他的面容极其英俊,但线条冷硬,眉眼深邃,薄唇紧抿,
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只一个眼神扫过来,
就让周围的喧嚣瞬间低了下去。苏念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见过他的照片,
但远不及真人带来的冲击力强大。那是一种混合着成熟、权势和冷漠的强烈吸引力,
足以让任何年轻女孩心生悸动,也心生畏惧。顾景深的目光在厅内淡淡扫过,最后,
落在了角落里的苏家三人身上。他的视线在苏雨柔脸上停顿了一瞬,
苏雨柔立刻红着脸低下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飞快地抬眸,试图传递一丝娇羞。然而,
顾景深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最终,落在了始终低着头的苏念身上。
沈静立刻笑着迎上去:“顾总,您来了。这就是小女雨柔……”她试图把苏雨柔往前推。
顾景深却直接越过了她们,走到苏念面前,声音听不出喜怒:“苏念?”苏念猛地抬头,
撞进他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里。那里面太沉静,太幽深,像寒潭,让她瞬间打了个冷颤。
“……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顾景深打量了她几秒,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
直抵灵魂。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微微颔首,便转向了苏父,谈论起生意上的事情。
整个过程,他甚至没有多看精心打扮的苏雨柔第二眼。沈静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苏雨柔更是委屈地咬住了嘴唇。苏念却隐隐明白了什么。顾景深这样的人,
怎么会看不出苏家这点龌龊的心思?他选择她,或许只是因为,她看起来更“安静”,
更“不麻烦”。一场宴会在各怀鬼胎中结束。三天后,一纸婚约送到苏家。新娘的名字,
赫然是——苏念。没有盛大的求婚,没有浪漫的仪式,只有一场效率极高的新闻发布会,
宣布了顾苏两家的联姻。一时间,苏念这个名字,成为了全城女人羡慕又鄙夷的对象。
羡慕她一步登天,鄙夷她不过是家族利益的棋子。二十二岁的苏念,在一片喧嚣和阴谋中,
披上了嫁衣。婚礼极尽奢华,却冰冷得像一场商业秀。教堂的钟声,宾客的祝福,
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实。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那个站在圣坛前,
身影挺拔却疏离的男人。他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如同在看一件刚刚签署成功的商业合同。交换戒指时,
那冰凉的铂金圈套上她无名指的那一刻,苏念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青春的某一部分,
彻底死去了。第二章:新婚协议夜幕降临,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驶入半山腰一处极尽奢华的别墅庄园。这里是顾景深的私人领地,
也是他们未来的“家”。苏念跟着管家,踩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走进空旷得可以听见回声的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昂贵的欧式家具一尘不染,却毫无生活气息。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设计精美的牢笼。
管家将她引到二楼的主卧门口,便恭敬地退下了。苏念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卧室很大,
装饰是冷色调的灰白,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顾景深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他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
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却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然而那慵懒之下,
依旧是化不开的冷峻。“过来。”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念依言走过去,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顾景深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
递到她面前。“看看,没问题就签字。”苏念接过,触手是微凉的纸张。
首页几个加粗的黑体字映入眼帘——【婚后协议】。她指尖蜷缩了一下,然后平静地翻开。
条款清晰,权责明确。——婚姻存续期间,乙方(苏念)需履行妻子的一切表面义务,
包括但不限于陪同出席公开场合、维护丈夫及家族形象等。
——乙方不得干涉甲方(顾景深)的任何私人事务,尤其是情感生活。
——甲方会提供乙方优渥的物质生活,以及苏家所需的商业资源。——若乙方安分守己,
三年后,甲方可考虑结束婚姻关系,并支付一笔巨额赡养费,保证乙方后半生无忧。一条条,
一款款,冷静、理智,将这场婚姻的本质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一场交易。纯粹的,
各取所需。苏念的目光在“不得干涉甲方情感生活”那一条上停留了片刻。
她想起外界的传闻,说他心中有个死去的白月光,无人可以取代。所以,这份协议,
也是他对那个女人的一种忠诚吧。她抬起头,对上顾景深审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轻轻点了点头:“很公平。”她拿起旁边准备好的钢笔,拔开笔帽,在乙方签名处,
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念。字迹工整,带着女孩子的清秀,却透着一股决绝。
顾景深看着她利落的动作,眸色微深。他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平静和顺从,但并未多言。
“这里是你以后住的房间。”他指了指卧室里面的一扇门,“我睡外面。”主卧是套间设计,
他指的是外面的起居室,显然,他并没有打算和她有实质性的夫妻生活。
苏念再次点头:“好。”她的乖巧,似乎取悦了他,又或者,只是让他觉得省心。
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一丝酒意。他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动作带着一种公式化的亲昵,眼神却依旧冰冷。“苏念,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记住协议内容。除了爱情,我什么都能给你。
做好你的顾太太,不要有不该有的妄想。”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她的皮肤,
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苏念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涩然,声音轻而坚定:“我明白,
顾先生。我不会的。”从这一刻起,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心动和期待,扮演好他需要的,
那个安静、懂事、不惹麻烦的完美妻子。这就是她二十二岁以后的人生。
第三章:扮演“顾太太”签下协议的那一刻,苏念就给自己戴上了一张无形的面具。
她搬进了顾景深指定的房间,不大,但设施齐全,有一个小小的阳台,可以看到花园的一角。
这让她有了一方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顾景深果然如协议所说,提供了最优渥的物质条件。
顶级品牌的当季新款衣物、珠宝、包包,会定期送到别墅,任由她挑选。
出入有专职司机和保镖,生活有管家和佣人打理。她不再是从苏家那个不受待见的透明人,
而是人人艳羡的“顾太太”。她开始学习如何做好这个“顾太太”。学习名媛礼仪,
练习微笑的弧度,记住各大豪门之间复杂的关系网,在顾景深需要女伴出席的晚宴上,
得体地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应对各方打量、探究、甚至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的话不多,但举止落落大方,笑容温婉得体,竟也从未出过差错。顾景深对她,
客气而疏离。他很忙,经常出差,即使在家,也大多待在书房处理公务。
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是两条平行线,交集甚少。偶尔在餐厅遇见,
也只是沉默地吃完一餐饭。苏念从不主动打扰他。他回家,
她会轻声问候一句“回来了”;他出门,她会说一句“路上小心”。除此之外,再无多言。
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努力扮演着一个背景板般的角色。只是,夜深人静时,
她偶尔会从梦中惊醒,听到外面客厅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或者书房门开关的声音。她知道,
那是顾景深。她会抱紧膝盖,坐在床上,看着从门缝底下透进来的一线微光,心里空落落的。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习惯这种沉默。只有在每个月固定回苏家“省亲”的那天,
她才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沈静明里暗里的打探和苏雨柔酸溜溜的嘲讽。“姐姐,
顾先生对你好吗?听说他那个白月光……哎,看我,又说错话了。”苏雨柔总是这样,
看似关心,实则句句带刺。苏念只是淡淡地笑,不承认,也不反驳,
用顾景深给她买的限量款手包,或者脖子上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无声地回击。
她清楚地知道,在沈静和苏雨柔面前,她不能露怯,她现在是“顾太太”,
代表着顾景深的脸面。偶尔,顾景深会“施舍”般地给她一些“丈夫的义务”。比如,
在某个慈善晚宴上,有不开眼的二世祖试图借酒靠近苏念,会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
然后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虽然那动作不带任何情愫,
更像是一种宣示主权。又比如,某次她不小心在花园里滑倒,扭伤了脚踝,
他会亲自抱她回房间,叫来家庭医生,虽然整个过程他眉头紧蹙,
仿佛在处理一件麻烦的公事。但这些微不足道的“温暖”,却像投入冰湖的石子,
在苏念沉寂的心湖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她知道自己不该心动,协议写得明明白白。
可感情这东西,若是能收放自如,又怎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她只能将那份悄然滋生的、不该有的情愫,死死地压在心底最深处,用更加完美的面具,
来掩盖内心的兵荒马乱。第四章:裂痕时间流水般划过,转眼便是大半年。
苏念已经越来越习惯“顾太太”的身份,习惯到几乎快要忘记,这场婚姻原本只是一场交易。
直到那个周末的下午。顾景深难得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在书房处理文件,
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苏念则坐在不远处的落地窗边,
安静地翻看着一本画册——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从苏家带过来的私人物品之一,
里面是她大学时的一些涂鸦和素描。气氛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平和。
管家端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先生,您订的东西送到了。
”顾景深抬眸,看了一眼礼盒,原本冷峻的眉眼,竟肉眼可见地柔和了几分,
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放下吧。”他的声音也似乎比平时低沉缓和了一些。
苏念翻动画册的手指微微一顿。她从未见过顾景深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她面前,
他永远是冷静、自持、甚至是冷漠的。管家放下礼盒,恭敬地退了出去。
顾景深放下手中的平板,起身走到礼盒旁,亲自拆开了包装。里面是一个极其精致的玻璃罩,
罩子里,是一架做工栩栩如生的水晶钢琴模型,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苏念认得那个品牌,是一个以制作高端音乐相关艺术品闻名的工作室,价格不菲。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顾景深看着那架水晶钢琴的眼神。那样专注,那样深沉,
带着一种穿越了时光的眷恋与哀伤。那是苏念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情绪。
一个模糊的传闻瞬间击中了她的大脑——据说,他那位早逝的白月光,
是一位极有天赋的钢琴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原来……是真的。原来他心底,真的藏着那样一个人。一个已经逝去,
却依旧能轻易牵动他所有情绪的人。那她呢?她这大半年的安分守己,
那些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悸动,又算什么?一个可笑的替代品?不,
她连替代品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挡箭牌似的妻子。就在这时,
顾景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窗边接听。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苏念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墓地……鲜花……她以前最喜欢……”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刺入苏念的耳膜,刺进她的心里。她猛地合上画册,站起身,动作有些仓促,
甚至带倒了旁边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顾景深被打断,皱着眉回过头看她。
苏念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我……我有点累,
先回房休息了。”说完,不等顾景深回应,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客厅。
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小房间,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苏念才允许自己脱力般地滑坐在地上。眼眶又干又涩,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心口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