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心蕊缓缓抬头,想看见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抓住医生:“医生同志,我求求您,您一定还有办法,求求您救救她……”医生只是淡淡抽出了手,低声说:“节哀。”王心蕊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抓着孔母的病床,不肯放开。上次见面时,阿妈还在劝她和易平洲好好过日子,这次却说:过得不开心就离,阿妈会照顾你一辈子。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不死心地要和易平洲纠缠,阿妈怎么会出事?...
“不行!我等不了!”
王心蕊红着眼拉住他的手:“你别走,我阿妈出事了,你能不能……”
易平洲漠然抽出手,脸上厉色更甚:“王心蕊!你就算争风吃醋,也别拿这种事胡诌!你对得起你阿妈吗!”
王心蕊怔住,像是被一个耳光狠狠打懵了。
她地看着易平洲走向乔知滟,和她并肩离开。
冬风凛冽,像是在王心蕊的心上割开一个创口,疼到痉挛。
她咬着牙强忍痛苦回到家中翻找一遍,将所有钱款和值钱的首饰拿出来。
又匆匆赶到卫生院,直奔缴费窗口。
虽然还差不少费,但手术已经开始了。
王心蕊长长吐了口气,一直高悬的心稍稍下落了些许。
她回到抢救室门口,阖上双眸不断祈求手术顺利,阿妈平安无事。
正想着,忽然啪的一声——灯灭了。
王心蕊看着医生神情凝重地走出来,疲惫拉下口罩:“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王心蕊心一冷,就见他身后,阿妈被推了出来,白布盖过了头顶!
王心蕊双膝一软,扶着墙才不至于倒下去!
她白着脸过去拉下白布,露出孔母毫无血色的脸。
王心蕊眼睛一眨,泪如雨下。
她握住阿妈粗糙膈人的手:“啊妈,别睡了,囡囡来接你回家了。”
以往那双手,曾她遮风挡雨,曾只为送她上学过上好日子,在无数个寒冷的冬夜中,辛勤种地,熬夜手工,只为了给了她独一无二的温暖。
可现在握在掌心,却比深冬的雪花还要冷。
泪水一滴滴砸落下来,王心蕊泣不成声:“我不要易平洲了……您醒过来,陪着我好不好?”
一旁,医生叹了口气:“同志,人死不能复生……”
闻言,王心蕊缓缓抬头,想看见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抓住医生:“医生同志,我求求您,您一定还有办法,求求您救救她……”
医生只是淡淡抽出了手,低声说:“节哀。”
王心蕊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抓着孔母的病床,不肯放开。
上次见面时,阿妈还在劝她和易平洲好好过日子,这次却说:过得不开心就离,阿妈会照顾你一辈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不死心地要和易平洲纠缠,阿妈怎么会出事?
是她害了阿妈。
脑中一直紧绷到的弦忽然就断了,心口绞痛来势汹汹像是要摘下她的心脏。7
王心蕊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两眼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王心蕊看着手边挂着点滴,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阿妈没了……
她在这个世界,也变成孤儿了……
她强撑着坐起身,拔掉了针管,就要穿鞋离开。
正巧医生推门进来,见到她赶忙劝说:“同志,你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你阿妈的后事不如就先交给家里其他人去办。”
王心蕊动作一顿,低声说:“我家里……没人了。”
话落,她自己摘下点滴,径直离开病房回了老家。
三天后。
孔母葬在屋后的山上,新坟垒起,满地的纸钱白得刺眼。
来吊唁的人散去,王心蕊独自披着孝布跪在坟前烧纸。
烟灰被寒风吹起,一双军靴兀的出现在视线中。
易平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责备:“如果不是我过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说?”
他蹲下,拿起纸钱放进火堆:“以后别总是闹脾气……”
王心蕊双眼红肿,哑声打断:“我去找过你,我也求过你帮忙,可是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易平洲动作一顿,喉结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来。